筆趣閣 > 抄家后替嫁醫妃帶著空間去流放顧蓉蓉冷星赫 > 第六百四十六章 她才是獵手

李員外看一眼顧蓉蓉,尤其那雙黑沉明亮的眼。

他幾十歲的人,又是做生意的,什么人都見過,只這一眼,他心就有點發沉。

但總歸是不知底細的人,他怎么能上來就承認什么。

“這是我李家的事,就不勞二位費心了,”李員外沉下臉,聲音冰冷,“老夫身體不適,請二位出去。”

“若是不走,老夫也就不再客氣,到時候叫人來,或者報官,大家臉上都不好看。”

他自以為恩威并施,軟的硬的都兼顧到,顧蓉蓉和冷星赫就會識趣,至少會有點畏懼。

不料,顧蓉蓉不但沒走的意思,反而在椅子上坐下:“臉上不好看?李家現在鬧出這種事,酒樓都沒開,李家的臉早沒了,還擔心什么好不好看?”

“至于報官,可以,盡管報,正好見了刺史大人,我們也要說道說道,李員外為了與三當家,或者說,為了與漕幫結親,還真是費盡心機。你不想對我們說,對刺史大人是不說也得說。”

顧蓉蓉音量不大,也不壓迫,就像閑聊天,但在李員外聽來,字字像炸雷在耳邊。

他再也無法有底氣地說,他沒有半點私心。

李員外緊緊抓著手巾,咬緊牙關。

顧蓉蓉也不催促,有耐心地等著。

現在,她才是獵手。

良久,李員外緊繃的腮幫子松開,緩緩道:“不管親事如何,我沒有想過要害三當家,可他卻害了我的女兒!”

“就算我想和漕幫打好關系,想得一點方便,我又不是不給運輸費,三當家孤身一人,我女兒雖然身體略弱,但也不是什么大病,將死之人,以我李家的財力,長命也不難事。”

“于他而言,有個家,有妻有子,難道不好嗎?難道我還坑了他?”

顧蓉蓉輕笑一聲,語帶譏諷:“你有沒有坑他,可不是你說了算,至少如果不和你李家結親,他今日不會在大牢中。”

“李員外,明人面前不說暗話,你李家財力是有,還說一半給女兒作嫁妝,但你又說,女兒身體不好要常住家,那嫁妝還是在你家。三當家雖然現在孤身一人,但要嫁他的可不是只有你女兒。”

“只要他愿意,若是排隊,恐怕李小姐還排不上號,你說只要點方便,不會不給運輸費,岳父老泰山,臉一沉女婿都得聽話,何況,他手下那些人?”

“李員外,李小姐已逝,我不想多作評論,但恕我直言,若你的條件真那么誘人,她會這么多年待字閨中嗎?她會在聽到你的荒唐算計之后,會同意豁出貞節名聲,去救三當家嗎?”

“未必吧?”

顧蓉蓉笑容加深,眼中光芒卻漸冷:“你是想著分文不出,還把久病的女兒嫁出去,再霸占漕幫資源為你所用,最后,還得贏個好名聲,讓別人以為,是三當家高攀了你家,李小姐是下嫁。”

“這樣等以后你指使起三當家,指使起漕幫,才會更理直氣壯。”

顧蓉蓉看著臉色漸漸泛白的李員外:“讓我想想,你為何沒有選中二當家,因為二當家主內,為人更冷靜,頭腦更清晰,三當家主外,豪爽略有點魯莽,還好酒,更容易掌控。”

“李員外,世上沒有那么多好事全讓你一個人占了的道理。”

李員外嘴唇顫抖,臉色青白,眼圈漸漸紅了,半晌,他用手巾蒙住臉,輕聲嗚咽。

冷星赫看顧蓉蓉一眼,悄悄豎個大拇指,顧蓉蓉的審問本事,再次讓她刮目相看。

僅憑二當家說的那些情況,就能判斷出這么多,而且句句扎在李員外心上,讓他辯無可辯。

顧蓉蓉微微挑眉,神色又恢復如常。

片刻之后,李員外情緒穩定住,抬起臉來問道:“你們說得對,是我貪心,讓漕幫運貨,雖然安全度高,但每次的運費的確不低。”

“和漕幫打好關系之后,我聽說三當家還未娶妻,他長得不錯,雖然不是讀書人,有些粗魯,但人無完人,我想著還是好外多過壞處。”

“幸好,他好酒,也喜歡我家的酒,幾次酒喝下來,我和他就熟悉不少,關系也拉近許多,之后,我就找時機,提出讓他給我做女婿的事,誰知道,他竟然拒絕了。”

顧蓉蓉嘴角勾出譏諷的弧:“竟然?你是覺得,他會求之不得,感激涕零?”

李員外有點尷尬:“差不多,而且他拒絕之后,我能感覺他與我也疏遠了些,兩次請喝酒都推脫說沒空。”

“我心里有點氣,他還拿喬上了,不過,之前與他關系緊密,也知道他的一些習慣,我就想出一計,雇幾個人裝刺客,然后讓他受傷,再讓我女兒去救他,男和女,本也沒什么難的,見了面,自有三分情,再加上救命之恩,以三當家的性格,想來不會拒絕。”

“我把辦法和女兒一說,她起初也是不愿意的,女孩子家,有幾個會愿意冒這種險,但我與她分析利弊,她也就同意了。”

“她朋友少,曾經有兩個,但早在前兩年都嫁人了,還是嫁到外地,自然也就斷了聯系,我知道她其實也想出嫁。”

顧蓉蓉笑容收斂,這個老頭子,披著讀書人的皮,把人心研究透了,之后就開始利用,連女兒都不放過。

“她同意之后,就按我說得做,雖然中間有點小意外,但好在最后結果都滿意。”

“如我所料,三當家見了我女兒很喜歡,再加上救命之恩,很快就訂了親。”

李員外頓一下,又抽泣幾聲,顧蓉蓉問道:“那幾個刺客,你從哪里找的?”

“刺客?”

冷星赫接話說:“就是去襲擊三當家的刺客。”

“他們啊,都是一些熟識的后生,會些拳腳,我請了頓酒,給了點錢,也就答應了,反正都是假的,又不是真要把三當家如何,他們也沒什么壓力。”

冷星赫擰眉道:“后生?會些拳腳?你在開玩笑嗎?”

李員外茫然道:“這有什么問題?我說的是實話,開什么玩笑?我都能說出他們的名字,對了,其中有一個,他父親就是我家酒莊的護院,與我兒子同歲,叫阿肆。”

“你們若是不信,我可以立即叫他來。”

冷星赫和顧蓉蓉對視一眼,隨即走到外屋。

隔著簾子,李員外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,只聽著像是打開窗子。

顧蓉蓉問道:“你們和胭水閣的來往密切嗎?”

李員外一愣,隨即臉上浮現怒容:“你……你一個女子,怎么……我李家雖做酒水生意,不是多么高尚,但也不會和胭水閣那種地方有什么牽扯!”

顧蓉蓉看他激動的樣子,簡直莫名其妙。

眸子微微一瞇,冷笑道:“利用女兒清白算計別人婚事的事都做得出,就別扯這些了。”

李員外一噎,別過臉去:“我要是知道三當家是個畜牲,我寧可自己養女兒,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!”

顧蓉蓉沒理會他,這種人別看讀了書,但只學會了書里的一些心計心機,為人并不豁達,固執起來更可怕。

對付他,就得證據確鑿之后,狠狠打他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