筆趣閣 > 長生仙游陳長生 > 第一千一百零一張:新開山門,萬物一新

數千年來靈氣盎然的天機山,僅在這一日之間便散去了大半的靈氣,這片北境之中唯一一處鐘零寶地也從這時開始走向了靈氣的凋零。

山君走了。

雷劫落下后,魂魄俱滅,隨著那風雨雷霆消散而去。

不過,臨走時,他的面色卻是釋然的。

好似解脫了一般。

數以千年來,他守在這里,時而清醒時而沉睡,離不開這兒,孤處于此,心緒早已沒有了什么期盼。

將這最后一件事做完,他便也就釋然的去了。

從天機山中走出來的陳長生神色落寞。

鐘正元在山外等著他。

他見陳長生神情低垂,走上前去,猶豫了一下,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。

山外是天機山的長老以及數百位弟子們。

陳長生抬眼望去,是一代又一代,一人又一人。

鐘正元瞧著那天機山的靈氣逐漸消逝,他舒了口氣,隨即退后了兩步。

他抬手作揖,俯身而拜,“天機山第十七代守燈人鐘正元,見過山主!”

隨那話落。

塵道求以及其余幾位長老邁步上前。

“第十七代守燈人兼長老之職,塵道求見過山主。”

“第……”

身后數百位弟子拱手俯身。

“恭迎山主歸山!”

“恭迎山主!”

陳長生望著這一幕幕,他心緒微頓,茫然的看著這一幕許久許久。

鐘正元抬起頭來,邁步上前。

“山主,我等…該回南境了。”

當日。

數百天機山弟子御劍南去。

劍氣縱橫,跨萬里海域,自這荒無人煙的北境,南下去那修士縱橫的南域而去。

一柄太清劍引頭開路。

天機山數位長老緊隨其后。

所過之處,無任何人膽敢造次!

黎明昏暗,伴隨著那初升的光亮。

荒海之中,一座仙島自那海中翻涌而起。

那青衫先生口吐敕令,引天地道韻,使地方震動,海浪翻涌,海嘯卷起。

不過須臾之間,便長數千丈之高,穿入云靄,仿佛遮天蔽日一般。

數位長老借山主之敕令,廣起術法。

法力盡出。

“天以一生,地以六成,利潤萬物,滋養生靈……”

修士聲如洪鐘,引南境靈力皆聚于此。

在那肉眼可見之下,那海中翻涌而起的荒島逐漸清楚。

山棱以作平整,淤泥化作土壤,撒下種子,草木自那土壤之中生出,轉眼之間,便是四季交替,歲月變遷,草木拔高,綠意盎然,靈氣居來!

“木以成殿,有法所成。”

“殿藏仙法,鐘含道韻,天機蘊含,廣通天地!”

“來!!”

陳長生遙遙一指。

便見長出的樹木拔起,化作梁柱,堆疊而起。

在眾弟子的目光之下,卻見一座座殿宇在那千丈仙山之上拔地而起,居于云霧之間,藏于道法之中。

“妙法仙島,白玉為階,精石為柱,殿宇附以紅金之漆,大庭著以靈石點綴。”

土壤堆疊,化出一條數萬階的玉石臺階,精石化做石柱,殿宇附上金色紅色之漆面,殿前大庭立起大鼎,玉石鑲嵌至那地面之上。

只言片語之間,這座荒蕪的島嶼靈氣襲來,殿宇有成,玉石為階,須臾便成宏偉之景。

陳長生抬起手來,輕道:“請諸位長老。”

幾位長老逐一伸手。

法力探出。

“以法為旗,以作大陣!”

“借鐘靈鼎盛之氣,成仙山為護之陣!”

“《龍經》為鎮,滋以九子為守,囚牛、睚眥、嘲風、蒲牢、狻猊、饕餮、赑屃、狴犴、螭吻……”

陳長生的話音未完。

卻見一道身影自那荒海之中浮現而出。

海面蕩開,黑龍遨游而起,一聲龍吟震震。

“吟!!”

“墨,愿鎮此山!”

陳長生見此微微一頓,隨即點頭,開口道:“多謝。”

卻見陳長生上前一步,隨即開口道:“真龍鎮山!九子為護!大陣已成!!”

剎那間!

紫氣自東而來。

天生細雨,滋潤萬物!

在這南境仙界之中,憑空便拔起一座仙島,這一切,都不過是在片刻之間。

一炷香火為引,昭示上蒼。

伴隨著那裊裊青煙升起。

那個曾經坐落于北境荒蕪之地的天機山,如今盡數遷至這南境之中。

此事,于修仙界中掀起一翻震動。

少問世事的天機山竟從北境來了這修仙界中,甚至在一日之間,便成就了仙山殿宇,有見此道這一幕的修士回味起來甚是語無倫次,不知該如何言語當時的震駭與玄妙。

一場風雨,落在了南境。

鐘正元立于仙山大鐘之前,沉吟良久,長舒了一口氣,喃喃道:“開山之提,當清一清這世間邪氣。”

“天機山弟子聽令!”

“今,新開山門,萬物一新,當除以世間邪氣,以祭蒼天,以祭山主!”

“遵法旨!!”

天機山數百位弟子當日御劍而起,于那修仙界中掀起波濤風浪。

世間邪氣無處遁形,盡以仙法所除。

萬物一心,萬物一新。

而今,是辭舊迎新之事。

……

鐘正元奉以茶水。

陳長生于那殿中點起四十八盞燈,余下一盞,如何也點不上。

他心中明白,便也就此罷手。

伸手接過茶水,一飲而盡,隨即開口。

“陳某欲成地府,善世間輪回,鐘先生以為如何?”

“山主客氣,鐘某以為,此事正是大造化。”

“嗯。”

陳長生點了點頭,他舒了口氣,隨即看向那點不燃的一盞燈。

“大道五十,天衍四九,人遁其一,如今天卻少一,應當補齊。”

鐘正元怔了怔,隨即問道:“不知那少去的一,正在何處?”

“正在地府之中。”

鐘正元恍惚一二,隨即明白了過來。
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
天本殘缺,天機山之責,一在天機,二則補天,補天地之造化。

鐘正元頓了頓,隨即問道:“敢問山主,這地府,當以何處為法場?”

“人間如何?”

“善。”

陳長生點了點頭,隨即道:“還有一事……”

他回過頭來,對鐘正元說道:“山中有祠,山君已去,當有一牌位。”

鐘正元點了點頭,隨即卻道:“不知山君之名。”

“便起天機山山岳正神之名,他未曾留下名字。”